阳炎(3/3)

你也是。”他着她的脸。

他后来也载着只有一颗珠的雪人离去，回来只剩一条红绳，弹珠不知遗落在何。

纯白的雪粉刷了天板和四，那样的也盖在雪里漂白。事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时她也很小，却以为自己已经大了。又好像是梦，他从没如此温柔地对她过。

她终于得以动床，跑房间，他已准备去上班，再晚些就要错过这一面。她挡住他的路，却手足无措，傻愣愣地与他对视，直到泪又夺眶而，“我想起来了，喝醉那晚的事。”

他只一，告诉她，他要门了。

路上小心？早回来？她迟疑着，说不。

他也就绕过她离开。

那夜她沾酒便醉倒在沙发上，他坐在她边烟。

她不知死活地打探他对她的态度：“如果能重来一次，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选吗？”

“会。”他的答案脱而，或许本没有认真考虑她问的是哪件事。可在她中，无论对谁，最初便不要她，才是更好的选择。

“不后悔吗？”

“后悔。”

“你会想死我吗？”

他沉默了很久，指间的烟依旧缓缓向后燃，升腾烟雾，“有过。在你只知哭闹还不记事的小时候，好几次被烦得快要失控。”他又一烟，继续，“如果你大了，我还想死你，一定是我失败，不是你的问题。”

她抱起靠垫，趴在沙发上，转向他。

“没把你养好，是我的过错。”前一句还是假设，这一句却说得笃定。

很自负的话，她背后有些发凉，说不的怪异。也许他没有对不起她，却也不算对她好。此刻的自负，实在有些令人生厌。

他将烟在缸里摁灭，将结束这段难得而简短的闲谈。

“如果我不是你女儿，你是我的叔叔或老师之类，你会喜我吗？”

这话问得奇怪，一般来说，事应是反过来，因为是女儿，才不得不她。

这次他被她逗笑，“多半本不会认识。还有我不会当老师。”

“啊……这个……”她坐起，发沉的脑壳。保持同一个姿势，容易一不小心就睡过去。

他牵起她另一只手，不让她再次倒。不知怎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坐到他上，离他的睛，不及一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