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烟火(2/2)

两人走到海岸边。

何安隅牵着旁姑娘的手，放到边，印虔诚一吻。

看起来小心翼翼，却活得无法无天。

就连卷起的风也是黑的。

他十八岁。

禁放令颁布在即。

沉闷，压抑。

这一年，她二十岁。

寒风呼啸，他贴近她的耳，嗓音温清雅。

“颜言，我的心上人，我你。”

“嗯。”何安隅，“所以，从那时我就知，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何安隅摇，“我当时注意到那篇报，倒不是因为你的天赋。你知，现在的大环境，女孩，哪怕再有天赋，媒很难不在别这个文章。”

不在于用什么牌的衣服包包，在专业领域取得多少成就，又或者净资产几个亿，而是能让一个群改变他们原本遵守的陈规旧则。

或者，为了忘却的。

“包括我。”

吻够了，便手牵手，沿着街压路，时而凑近低语，说些无聊的笑话，他们笑得夸张，在夜的遮掩，恣意猖狂。

话音刚落，海的对岸，又燃起一大片烟，五颜六的，在空中变换各图案，有月季，有玫瑰，还有玉兔……

“砰——”

再往前走，是一座人造海滩，平海市政府斥资打造的景，名为“碧海金沙”，一年四季都是游人如织，颜言不喜人多，从未来过。

这是2017年，年末。

清寂无人的街，两人放肆拥吻。

夜晚风急，黑的浪拍打着海岸，“哗啦啦”的作响。

临近海岸，颜言有些失望，说起来这个名字真有自欺欺人的意思，平海临海，不是青岛那碧海蓝天的海，是黑的海。

倒是海对岸，蓦然升起零星的烟火，绚烂的撒向夜空，海风散了刺耳的爆破声，空气中细碎的响动，是沙漠城堡坍塌前的砂砾在。

你万人仰慕，不必奔月，月亮自会向你而来。

往事被人提及，颜言有些不好意思，“媒喜夸张，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都不奇怪。

被他的笑声染，颜言也跟着笑，“是，那时候他们非要写我是‘女学霸’，报纸都印来了，我看了以后，连夜让他们撤稿，把几家印刷厂折腾得人仰翻。”

街边灯火恹恹地亮着，一路蔓延，寥寥无尽。

着金汤匙生的贵。

“你的那篇报却净净，什么都没有。”说着，何安隅又笑，“我甚至可以想象，你跟报社的那些人吵起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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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吞噬在她的边。

每天夜晚都有叁叁两两的人放烟，为了纪念的，为了发的。

仿佛一默剧。

“平大计算机系上一个传奇学卢晨安，后来去了哈佛转学数学，回国后，也参加过几次采访。可是，哪怕她title无数，刊登来的还是‘女’、‘女科学家’等字样。”

何安隅欣然同意。

你如烟火璀璨。

颜言抬眸望他，“包括你吗？”

这会儿，倒是清净，她随提议，“我们过去看看？”

绚烂的彩，照亮了她的眉，眉弯弯，鼻尖泛红，也照亮了黑的海。

哪怕只是表面。

平海市最后一年被允许燃放烟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