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3/4)

给的，但好像这一刻心的涌动超过了一切预谋。

陈又涵被他从床上拉起，两人赤着脚轻手轻脚地穿过房间、起居室、回廊，楼梯，来到叶开的房间。夜灯灯光温柔，勾勒一前一后轻巧从容的两双赤足。

门被轻轻推开，闭的门窗很好地保留住了冷气。大宽敞的罗窗正对着月亮，窗是玫瑰木古典书桌。是满月，蓝的月光摇曳在地板上。叶开就着月光拉开书桌屉。陈又涵站在他对面，垂首看他。月光，两人只剩了相对着的剪影，像很多年前十八岁生日的那个夜晚。

绒布珠宝盒被打开，陈又涵微怔，站直。

宝玑手表在蓝月光熠熠生辉，致繁杂的表盘，罗十二位数字，铂金指针，蓝波纹在月光如海洋浪涌。

“你送我的。”

“我以为你把他扔了。”

退回来的纸箱里只有雪板和蓝宝石，宝玑是当初他主动问他要的，还是陈又涵过的，他以为叶开厌恶他厌恶到直接扔了。

叶开从珠宝盒里摘手表，“想扔的，却还是不由己地带到了这里。那时候天天着，后来想，不能再这么去了，就留在了温哥华。”他抬起陈又涵的手腕，极漂亮的眉间专注而温柔：“六百多天，前两天我偷偷来看过，发现时间很准，原来外婆一直帮我上链。”

陈又涵看着他把手表扣在自己腕上，“怎么想到还给我了？”

“不是还给你，”叶开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很轻地笑了一，“是送给你。”

光如齿镌刻，在彼此错的日夜不息中走向永恒。

他们在温哥华又待了三天，兰曼果然舍得拿最好的茶叶最好的茶招待他们。手工鎏金，鸟彩绘，超过四千度连续烧制四次才现的漂亮淡蓝和纹浮雕，茶杯和托盘相碰时有让人听了上瘾的清脆声，比海风的风铃还动听。夕也是最好的，墨重彩，带着和风，看一都觉得奢侈。也是最好的，争相开着，名字都漂亮极了，紫雾，圣埃泽布加，莫奈，尔斯城堡，真宙——当然陈又涵最喜的还是朱丽叶。

有时候在日落后骑车去环湖，也会开车到史丹利公园后再沿着海岸线骑行。想起多年前在这里的冬季雨夜，以及叶开当初说的那句“我的十七岁好像也有喜的人了”。

「我喜的人会对我无动于衷吗？」

「不会。」

「你觉得他会喜我吗？」

「没有人会不喜你。」

叶开想，他真的很受眷顾，原来故事的开始就写好了完的谢幕。

走的那天仍是兰曼和瞿仲礼开车送到机场，临过安检，兰曼与叶开拥抱，哽咽低语：“别怕，宝宝，一切都刚刚好。”又与陈又涵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又涵，永远保护好他。”

陈又涵着腕表的手轻抚了抚她满的银发，只说了一个字。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