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4)

帝林七天前便已待在四重祭台不眠不休地祝祷写文，今日仪式将焚烧祷文以剑舞祭天象徵妖界诸国平安。

也许除了神明没有人记得四重祭是从何时开始的，彼时神大战刚结束，受创严重的妖界急需一个恢復大地生机的方法，于是几位神明各分区域祭起安抚生灵的祭典，久而久之演化成百年一祭。

惜收起来。」帝林抬盯着晴溪，她只觉得被这样乾净无杂质的双盯着彷彿被拨开心最沉的罪恶，「阿箏没有任何需要替她觉得可惜的时刻，不以前还是以后。」

这一刻她便知自己输了…整个梵龙卫都输给这个男人在卫主心中的地位。她诚服地行大礼，「还请神君继续护殿，百年好合。」

回到龙寧换一汗的衣裳，沐浴后换上轻便的纱衣，透的灰发拧乾散着，紫箏又累又饿又睏却仍然执意等帝林回，依着寝殿的桌打瞌睡。

「去过一两次。」紫箏答，「还很小的时候，没什么印象了。」

将后续事宜代完毕，帝林回时已夜，他拉开门时便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紫箏，走近轻轻她的脸，「怎么不去床上睡？」

她原地了几步确定无碍，同心剑柄绑着红缎，舞剑时可得小心不能缠在一块。

祭台发白光，她便走上前踏上台，剑尖向天一。

等帝林着发回来时偏厅桌上已摆满饭菜，简单盘着发的紫箏正在倒茶添筷，「吃清淡些，怕太久没胃不习惯。」走过来牵着他座。

吃饱喝足两人都很疲惫，帝林是直接躺上床懒得动，紫箏将架上帝林的外衣整理好才跟着上床窝帝林怀中。

一藏青武服外掛金链，灰发全盘起在俐落有型，不施脂粉素雅庄重，紫箏持着剑在一旁候着。

晴溪一抖，她看的是表面的牧紫箏，而神君只在乎真正的牧紫箏…他们执着着不同的人，而天人追的那个牧紫箏早就消失了。

紫箏合地剑光一扫，浑泛起青光与那白光相辅，文字化为金光顺着剑舞围绕，庄严又丽。

收剑台，晴川立刻迎来递给她手帕。

对于神明漫无止尽的岁月中，这也是难得能摆脱无聊天界生活的小方法，起码帝林每到要举行四重祭的日时都开心的。

「…」

「明日走之前先与龙晨打个招呼，南海那儿晴溪已经打好了。」紫箏夹了块鱼给他，「个吉日前还有些日，咱们可以去走走。」

「南海城都你去过吗？可以逛逛，与北海差不多大。」

帝林穿白衣几乎与光为一，手中捧着的卷轴站在一旁，寧静的目光放在卷轴中，一字一字缓慢地朗诵。

「回去了。」紫箏收回剑，她想赶回去准备，帝林累了七天想必很疲倦，「晴川留在这帮忙。」

帝林勉睁开一隻，「你?是不是很兴奋？」

「好。」帝林淡淡笑着，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间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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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箏蹭蹭他的，「终于可以一起去走走了嘛?在这里边总是一堆人围着，一退休都没有。」

随着时间逝神明逐渐凋零，四重祭虽并未因此中止但能主祭的神明一个一个离去，到最后只剩帝林一人挑起重担，开始他百年一次妖界巡回各国的固定行程之一。

「这是咱们第一次去旅行对吧？」紫箏抬睛闪亮亮地看着帝林。

红绸飞天绕祭台，帝林手中的卷轴燃烧，尘灰顺着红绸带起的风捲向天空散成金线朝北海都城四散形成实的结界。

「殿今日辛苦了。」晴溪说。辅祭也是三日前便沐浴斋戒净没轻松到哪。

「百年太短了，改成万年吧。」

如今他有了家室，这旅行似乎又会变得更有趣许多。

帝林看着忙碌的小影忍不住上前抱，「我好想你。」这便是幸福的觉，有人在牵掛他关心他。

「?」

「嗯?」紫箏看见他立刻笑逐顏开，「等你呀！」她站起来抱抱帝林，「先去沐浴吧，累这么多天了。」说着便替他解外衣，「澡间一直着呢，随时可以沐浴。」

「咱俩就好，多一个人太彆扭了。」好不容易又可以两人世界了，谁希望还多带一个电灯泡啊！

半弥留状态的帝林嗯一声，「你不带护卫上路？」

「那便去逛逛吧。」

紫箏摇摇他的手，「我也是。」她开心摸摸帝林的，「好了，赶去沐浴，等你吃饭呢。」

同心剑飞回紫箏手中，虽然没有但额佈满薄汗。她手中青光乍现，由光组成的青龙追上金线轻啸，祭台的白光渐趋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