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2)

可是心里纵然有千般话要说，明绘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爹爹就算没有明绘在边，也一定也好好地生活，要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不，你骗人。”

“爹爹，去罢。”

他取背后的行, 尘封已久的剑鞘，清亮的金铁振音几乎震碎周围风雪，光亮的剑面照他泪满脸的面容，而后他走了茫茫风雪。

可这才，他也要走了，也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回来。

“好，绘儿等着爹爹。”

明绘仔细地去明先生的泪，粲然一笑，天地生辉。

在许缤刺耳的笑声中，粉丝绢制的绣球怦然坠地，溅起一地的雪纷纷扬扬。

风雪震天动地，明绘渐渐松开了明先生的手。

她还小，不能承受如此残酷的真相。

“明绘明白爹爹，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所以明绘自此以后，永远不会在责怪爹爹了。”

能够与你再见上这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爹爹哭什么，绘儿一定会等着爹爹的，就算是到天荒地老，也会一直思念爹爹的。”

明绘的哭声越来越小，泪渐渐往六，她慢慢地往前走，走过了熟悉而又痛苦的六年风雪。

她什么都不懂，她只知等父亲回来。

明绘心底。

“回来……明绘儿等着爹爹，爹爹很快来接你。”

浸着风雪寒意的孩童声音顿时让明先生的猛地一颤。

她只看着明玉，看着那如此因为在梦中常常相会而无比熟悉却又如此因为分离太而无比陌生的父亲，思来想去，她只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一幅笑脸，就像往常一样，她站着家门等着明先生回家时的笑颜一样。

走罢。

“……”

明玉的牙关都要被咬碎，他拼命忍耐，心底翻涌的绪却是惊涛骇浪，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他跑了过来，一把搂住明绘，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哽咽了，通文墨的明先生第一次说不话来, 他看着前的女孩，不期然竟盈起泪来，温泪渐次退去温度，凝冰晶，冷冷地缀在角。

真相太过残酷，明先生最终选择了说谎。

分开罢。

“还回来吗？”

明绘伸冻得通红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明玉颤抖不停地肩膀。

明玉的肩膀更加颤抖，像是秋风中萧瑟的叶。

可就在往前迈一步, 他的步却又猛然停住，他回过去，就见女孩站在风雪里, 邃漆黑的眸映着他的影。

明绘渐渐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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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温的正堂，风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盈满泪光的睛望着漫天风雪, 满是痛苦与决。

明绘到明玉的无比剧烈地颤抖着，她的肩膀也濡起来。

可是看着明玉的影消失在风雪里，明绘终究无声地大哭起来。

“对……对不起。”

就像失去她母亲的那一年，他抱着她。

“我会好好生活的。”

明绘小小地胳膊圈着明玉的颈项。

他告诉她，母亲没有走，母亲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明玉屈膝半跪于地，终究，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那铺天盖地的，无声的歇斯里地地大哭起来。

她无比贪恋父亲的温，可是时间已经到了，分离的时刻也已经到来。

是他的泪。

明绘却停住脚步，回看着明玉越走越远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