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2)

萧九渊没有再说话，他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这片灰烬，直到它燃尽。

谢暄猛然回，怔怔地看着前的这一幕。

“……什么？”许久，傅行简的声音才透过枝叶传来。

可叠得并不整齐。

他母亲的无名冢旁立了一座新坟，坟前青灰的烟盖住了碑文，一只手拿起了压在一叠黄纸上的石，一张来，放在了膝上。

“你还有你的事要，以后我总要自己来的。”

“你——！”萧九渊走上前，一把拉住傅行简的手臂，“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行不行，你对着这座坟墓说了有一万遍对不起，可他回来过吗，哪怕是托个梦骂你一顿！”

“再不走天晚重，你的又会疼得彻夜难眠。”

“怎么你遇着和他有关的事就这么倔呢！”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为了带他到这里安葬，为了守他，竟会生生地自断双！”萧九渊背负着傅行简，急促重呼甚至惊了枝的飞鸟，“我恨他用权势压，我恨他困住了你，可我竟不知，困住你的竟然会是你自己，你到底何时对他至此……”

“不给，这可是山路，稍有不慎就会落。”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谢暄看清楚了那只举的手，一疤狰狞地横在在掌心，薄薄的纸片罢了，他也得很费力，忽然扑扇了几，被风带到了悬崖之外。

住剑有什么用，朕刺的是他的心，他死了！”

但他依然能到很冷，很疼，他想和傅行简说，松手吧，你哪怕割断手掌，再多的血我也活不了了。

萧九渊弯腰，用自己的手臂撑起傅行简的，那两条平时走起路来他追着都费力的竟是这般绵无力，连支撑都无法到。

“走吧。”

谢暄的手悬在了傅行简的肩上，他们一起回，看到狭窄的山路上走上来的人。

“你放我来！”

“椿山……”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我……葬在……”

对，就是那里，不知他听到了没有，他不想去皇陵，他不想让父皇和母后看到他被杀的凄惨模样。

“他已经不在了！”这是……萧九渊，“你这样日日念着，他会被人世间的执念缠住魂魄，如何还能往生！”

萧九渊急促的声音蓦然一顿，久久无言，直到一声叹息，“意啊，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本不愿再见你。”

“不用。”傅行简微顿，“竹杖给我。”

如此想着，前猩红竟渐渐褪去，风里包裹着泥土的腥气，草木的馥郁，还有他熟悉的，属于祭奠的味。

“怎么办呢兰时。”他听见傅行简在说话，没有悲恸，好似闲聊似的与他打着商量，“我叠的这么差，你万一用不可怎么办？”

为什么会疼得彻夜难眠，他为什么要让萧九渊搀扶，他的……！？

山路上的两个人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直到萧九渊叹了一气，

“什……什么？”

那里是有些冷，风也大，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喜，大概是他喜站在那崖边远眺，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最后一只元宝被投火中，火贪婪地吞噬着，霎时间变成了灰黑，可它还在随风尽力燃着，却不知自己越尽力，就会消逝得越快。

谢暄猛地挣开了双，原来是一滴又一滴的血落了在角，视线中只有殷红一片。

“对啊，我就是要缠住他。”傅行简又一张纸，放在膝上，十指尽力地张开，“不把他困在这里，我怎么找到他。”

傅行简沉默了，抬起手臂，

“后悔吗。”

“我背你去吧。”

“椿山的朔风……台……”

争执戛然而止，一支竹杖顺着崎岖的山路向落，反反复复地撞在石上，直到劈裂。

这是……？

“我没有资格说二字。”傅行简打断他，没有解释，“落雨了，走吧——”

说着，他叠纸的手一顿，起一只扁扁的元宝举起来，天光透不过来，在他的眉上打了一片重的影，“要不然就让你用不了，你缺钱了就会来找我要是不是？”

“傅意，你怎么又……！”

低低地笑声拍打着崖，可明明在笑，黄土上却现了一滴褐的痕，“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不然为什么我如何求你，都不肯来见我一面，你不来见我，我又如何求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