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被人讨债。”

“还有呢？”

灰蒙蒙的雪飘悠在空中，那般自在逍遥。

“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在梦里重温一遍。”丛林说完觉得有些累，她的后脑勺在柔的枕里不断坠，越陷越，直至跌渊。

丛林不想说话。她现在开，无论说什么都是在糟践自己。还得着她来原谅金主么？只不过是金主现在心好，同她玩.趣赔个不是，又不是他真心悔过。

“梦得这么清晰？”

再醒时，已经是这一天的午四。

“我妈。”

“您生气了？”丛林实在琢磨不透此刻的沉寂，只好直接问他的意见。

他是很喜这打人一掌再赏一颗糖的事么？还是在他里，她本就是个来卖的婊.，不拥有自尊，只随意玩玩？

可惜不是。她里还当真是恐惧的。

话说完，黎商岩蓦地又想到昨夜里她噩梦的形。她那会儿简直像个缠人，死死抱着他不放，又是哭又是喊妈妈，也不知到底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他问：“现在困么？”

“在家，今天你叔叔也在。”丛琴似乎心很不错。她和那位姓的赌.徒关系有说不清。

这理由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黎商岩会不会信。但就算他信了又怎样，难会仅仅因为她害怕就改变主意么？

黎商岩哑然，这小姑娘说话跟挤牙膏似的，被他挤一句答一句，完全是在尬聊。

看来她胆小的，比他想象得还小。让她独居……算了，不现实。

丛林迫于压力，又多说了两句：“后来讨债的人和我妈了，我在卧室看书，看的是语文课本。”

“材生也会迷信鬼神？”他一句话，让脸薄的小姑娘又一次窘得不行。

丛林避开他的视线：“不用。黎先生，您已经付过钱，而且付了足够多。”

可惜他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又问：“昨晚梦到什么了？”

是想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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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回答，是因为不想再和黎商岩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想心事。

“……可是我怕鬼。”丛林发自心地坦白：“我一个人住会害怕，怕到整夜不敢睡觉。”

今天果然是个天，午四钟晦暗得像是夜晚，天沉静发灰，让雪看起来也成了灰。

“有困。”丛林其实疼得神志清醒，完全没有睡意，何况现在已近清晨六，不是睡觉的时间。

“睡吧。”他突然不想再着她一句句挤牙膏似的说话。

丛林动作缓慢地穿好衣服，像刚安装假肢的残疾人一样艰难行走到窗边，徐徐拉开窗帘。

“算了，既然这么怕鬼，就不你独居了。”黎商岩的指腹在她的脸颊挲，微微砺的抵在她幼的肌肤上，让她一阵发麻：“房随你置。”

“总之，送人的东西没必要再收回去。”黎商岩命令式的吻，不允许她推辞。

“那我估计五回家。”丛林本想再说什么，但她听到了电话那端男人正在与丛琴说话，于是默默挂断电话。

黎商岩觉得好笑：“我为什么生气？”

*

她给丛琴打了个电话：“妈，我晚上想回家吃饭，你在家么？”

“就当是赔礼歉。”黎商岩低声哄她，此刻竟格外的有耐心：“昨天晚上怪我没注意分寸，疼你了。”

黎商岩把她往上抱了些，两人面对面地，望对方的眸。他想看看这小姑娘是不是正在瞎扯理由忽悠。

可黎商岩现在放份主动歉又算什么？

丛林想着，反正她也不会觊觎这份财产，等到哪天和黎商岩结束了不正当关系，再把房还给他也不迟。

“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他语气笃定。

岂止是疼，她昨晚到最后痉.挛得不能自已，连一句话都说不来，背浸的满是冷汗。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梦到了我妈被人讨债。”

“……”丛林放心，看来他没有因此生气。

“不能一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