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拼(2/3)

家新开的甜品店。听说他们的舒芙能飘起来三寸，碰一就会晃，像朵乎乎的云。我还没试过，想跟你一起尝。

第二张信纸铺开时，窗外的天已经彻底暗了。

在彻底陷梦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

你的W

写到这里，她停笔。

这悬在半空的觉，比什么都折磨人。她不是要算计谁，她只是害怕信是假的，更害怕因为自己的害怕，错过了他真正需要她的事。

像忽然被某个记忆碎片撞了一，她用夹着怀念、又有不确定的语气继续写：

“……昨天收拾东西，找到了我们在黎铁塔拍的那张照片。你站得直直的，像在接受检阅，一都不像去玩的。我好像…是捧着一杯咖啡？记忆都有些模糊了。照片背后的字也被气开了，看不太真切，你写的是……‘文不喜咖啡’，对吧？”

如果…那一不是克莱恩，那么又会是谁？这念像从窗里钻来的风，凉飕飕的，她不敢想。可这已经是她唯一能主动去的事了，试探，等待，然后确认。

旁边，烟灰缸里满

月光慢慢偏移，从窗里挤来的光由银白变成了灰白。困意终于像一样漫上来，她的一变沉，呼渐渐平缓，绵。

笔尖在最后一个问号上轻轻一顿，心得有快。

女孩熄灭台灯，躺到床上。窗外是黎沉沉的夜，远偶尔传来巡逻车的引擎声。

过几天，或许就会有回信。

————————

写完了，她把它普通的军邮信封里去。

暮从纳河漫窗时，君舍办公室里那盏绿玻璃罩台灯已经亮了很久。办公桌上摊着两封信——没走常规审查通，由舒堡亲手放在“需上校亲阅”文件夹的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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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盯着天板，听着自己心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咚、咚、咚的，像是某微弱的抗议似的。

明信大约是真的。那些日常的琐碎、笨拙的关心都像他。唯一的疑惑，是那封暗信。

她把信纸放克莱恩从前留给她的，装密信的金属小盒里去。

“你信中的叮嘱，我每个字都认认真真记了。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想到要主动去麻烦君舍上校，心里总还是压着块小石，他那么忙，我怕反而给他添。赫尔曼，你真的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吗？我是不是应该再自己持一，尽量不打扰别人？”

这一次，笔尖落的力重了许多。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桌角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站在天的光里，一个僵，一个低浅笑，中间隔着一段看得见光的距离。

照顾好自己，这也是命令。来自你的医生的命令。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有的错误。

黎，盖世太保总。

她实际上捧的是可可。背后的字不是“咖啡”，也不是“不喜”。

远传来宵禁的钟声，沉闷地敲了六。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铺开第二张信纸。

如果是克莱恩收到这封信，一定会笑她：“小迷糊，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我明明写的是‘文最喜可可’。还有，你那天发被风得像只炸的小猫。”

又及：如果方便，次信里可以写写你那边白桦林的样吗？我想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