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2)

“让司空兆亲自领队，锦衣卫和禁军一起找，要大张旗鼓地在那片密林中足足找够半个月。”谢暄神形疲惫，却唯有眸沉着，“半月后，便宣谢祎失踪。”

所以，他们不睦，温秀也早有了另寻他主的准备。

当时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思虑其中关窍，可当一切平静来再去回想，那晚东厂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敢对他置之不理，温秀又何必冒着得罪似的风险来帮他。

“能叫这么大声当然还好，照伤势而言，本不该昏迷这么久的。”郎中将药瓶仔细收回怀中，抚着胡须，“放心，这伤养养就好。”

“楚都那边，谢玘真的没了？”

夏修贤神一凛，收了那几分关切怜之，眉宇间尽显权宦才有的沉稳肃然。

他一顿，又接着，“至于司空兆和锦衣卫的那几人，他们直接听命于殿，绝不会任何纰漏。”

夏修贤刚才这样说，其背后之意不言而喻。

谢暄沉片刻，“你在楚都的人是谁。”

“那婢先告退了。”

“是良木县的一家客栈，其实本该回雍京的，但惟恐殿伤势不妥，只能先屈就在此。”夏修贤叹，“幸而傅大人手及时，才未酿成大祸。”

“想听……”谢暄闭上，尾音微微拉，“我是死了以后重生的，那……你呢？”

“好疼啊……”谢暄咕哝着，“给我说个故事分分神吧。”

又一场雪落，粉盐似的打着窗棂，沙沙的，在这沉默的一刻格外震耳。

“过来抱我。”

“是，前些日时接报，应会尽快葬于皇陵。”夏修贤垂首应，“大皇也已诏狱只等三司会审，如今看来形势并不好，听闻皇上大怒，旨要加快督办，恐怕是要以极刑。”

“知了。”谢暄脸显得愈发苍白，“我有些累了。”

“谢祎他……”

“是，婢听命！”

郎中闻言回过来，蹙眉，“老夫行医数十年，也是回见上这个药叫成这样的。”

楚都的天，上就要变了。

谢暄示意想起来，傅行简扶着他，夏修贤忙在后面垫上的枕让他靠着，人立起来了，便自生威仪。

第127章

谢暄知此刻他想问傅行简的话全得咽去，饮一杯温，缓了气，这才问了心中最想知的那件事，

后脑被小心翼翼地托住，两个在谨慎中缓缓靠近。

傅行简似乎想笑，又怕震着他，忍了忍才，“想听什么？”

方才刻意低沉去的嗓在这一刻立即绵绵地失了力气，不敢抬左臂，便伸了右臂，

“这里是？”

夏修贤立即正，“二……他在您昏迷后不久便气绝，殿可还记得那名禁军聂英卓，婢得知他上带有火药便擅作主张，炸山石将那片浅滩彻底掩埋，尸首压在，再无人能寻到。”

夏修贤颔首，“是温秀，温公公。”

谢暄将额抵在傅行简的肩上，那说不清不明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明明没有味，可哪怕闭上睛他也知是他。

傅行简轻抚在谢暄发间，闭上双细细听着，发觉此刻与朔风台的秋天很像，焦黄的树叶被风拍打着落时，也是这样的声音。

谢暄微微仰首，看着夏修贤退，将室的门缓缓阖上，一双眸终于能转向用余光扫了半天的人。

“伤？”谢暄好容易松开咬的牙关，浑的汗还在冷津津地，“那怎会剧痛至此。”

谢暄并没有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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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修贤再回，傅行简已坐回床边，他轻咳一声凑过去，“殿可算是醒了。”

这老郎中说话着实不客气，夏修贤言又止，却仍是颔首，叫门外候着的小太监送他去歇息。

他那次夜半闯，若是旁人完全可以不予理会，任由他闹起来将事变得更糟，可温秀却谨慎地护着他，向他透傅行简被关押在东厂南狱。

，倏地转过去，“殿可还好？”

坐在床尾的傅行简微笑起，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看得谢暄蓦然一阵张，直到他迈着寻常的步伐走到自己面前，才暗暗呼存着的一气。

谢暄眉微微一，听命于他？

自锦衣卫创立以来，无论与东厂相比孰孰弱，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这毋庸置疑。